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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四章 少爺這回要殺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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襲予,不是那般大家閨秀,也不能說她是江湖兒女。在陸子游這種世外神仙一般的人教導之下,顯然不是那些在乎世俗觀念的人,甚至也未接受到多少世俗的觀念。

所以徐傑才會這麽直白去解決小刀兒與襲予之間的事情。

徐小刀回身把盤子遞了過去,襲予鏟得幾下,把鍋中的菜肴盛放到盤子上,隨後端著盤子就出去了。

徐小刀有些著急了,轉身想追出去再問,卻是有回頭與徐傑說道:“少爺,襲予是不是不願意當我媳婦啊?”

徐傑笑了笑道:“襲予是願意,只是不好意思。若是不願意,豈會讓我說出這些話語?你也別多問了,過兩日與她一起收拾行李就是。”

徐小刀聞言點了點頭,絲毫也不懷疑徐傑所說之語,臉上都是歡喜。

徐傑笑著搖了搖頭,在笑話自己變成了戀愛導師了。

酒菜齊備,楊三胖心情似乎不錯,也自顧自多飲了一些,甚至也給楊二瘦倒上了不少,連帶陸子游也飲了幾杯。

飯後,斜陽只有殘留的光亮。

徐小刀與襲予,兩柄劍打了起來。

小姑娘襲予進步神速,劍法越發的中正平和,深得轅門舞幾分味道。

徐小刀總是打不過,卻又總是險象環生。

徐傑一臉玩味的笑意,心中也在心疼小刀兒,如此熟練的打不過與險象環生,還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。

難怪楊二瘦看得上徐小刀,徐小刀當真是個練劍的天才,天才到徐傑都感覺有些看不透小刀兒了。一柄破劍,像是本就生在徐小刀的手臂上一般,隨心所欲,也讓徐傑賞心悅目。

當真是賞心悅目,賞心悅目之下,徐傑似乎也有所收獲。甚至也讓徐傑開始有所反思,反思自己耍起刀來,似乎總有些匠氣,也就是說招式不論如何連接變化,卻有一種一板一眼的感覺。

徐傑本以為自己用刀,招式早已純熟,也是隨心所欲,也是信手拈來。此時才忽然覺得自己差了一份真正的隨意。

這個道理也如讀書,徐傑覺得自己讀得並不迂腐,因為對比其他讀書人,徐傑更多一些先進的見地,此時卻也覺得自己並沒有真正讀進去,並沒有真正的自我思考。

夜色落幕。徐小刀與襲予打了平手,但是徐小刀給了襲予一份希望,就如襲予口中之語:“小刀,你再不好好練劍,過不得幾日,我就能勝了你。”

徐小刀聞言只是嘿嘿傻笑,答道:“嗯,我再多用功。”

襲予這般的話語,說了好幾個月,這姑娘總有一種錯覺,每次比鬥,似乎都占了一些上風,所以都認為不得多久就能打敗徐小刀。也讓這姑娘練劍越發賣力,只要再努力一點,徐小刀就敗了,小姑娘總是憧憬著徐小刀敗北的那一天。

夜涼如水,徐傑並沒有離開,一夜好眠。

再回城內,“詩刀閣”的牌匾掛在了院門之上。

徐傑停在門口打量了幾番,極為滿意。

身旁也有人在一臉疑惑打量著這個牌匾,還有人說話:“師父,血刀堂怎麽掛了這麽個牌匾?”

“為師也不知,興許是為了隱藏身份吧,這血刀堂向來低調。”老師父答道。

徒弟撇了撇嘴說道:“江湖上誰人不知道這裏是血刀堂,還隱藏什麽身份哦,多此一舉。”

老師父聞言搖搖頭:“江湖人知,普通人不知,如此也好與隔壁鄰居打交道不是?”

徒弟想了想,覺得自己師父說得有些道理,答道:“還是師父高明,此處左右都是普通人家,若是知道隔壁就是鼎鼎大名的血刀堂,那肯定是避之不及。掛了這麽個牌匾,倒還真能遮掩一下身份。”

說著說著,師徒二人往那血刀堂而入。

徐傑卻是聽得眉頭大皺。這換名字的事情,似乎是做不到了。即便掛上一個詩刀閣的牌匾,好像也無濟於事。

徐傑邊往裏走,邊喃喃自語:“詩刀,以詩為刀,以文為刀。不如開個青樓算了。”

徐傑自顧自說笑,年底來了,來血刀堂拜訪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,來談事情的,來送份子錢的,有仇有怨來調解的。徐老八也要接待這些訪客。

蘇州城裏,夏翰看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,不斷砸打著大廳裏的桌椅,口中話語激動非常,喊打喊殺,不共戴天。

徐傑叫人帶的那句話語,也清楚帶到了夏翰面前。

一個老太監對於一個皇子而言,到底代表著什麽呢?實在說不清楚,但是看吳王夏翰這般憤怒的模樣,這個自小看著夏翰長大的老太監,在夏翰心中的分量實在不小。

有些事情總是這般糾纏不休,若是夏翰沒有授意杜威截殺歐陽正,事情也到不了這一步。徐傑興許都把那八公山神仙寨忘到九霄雲外了,興許還會說笑之間感謝杜威送來的百十匹好馬。

性格決定一切,這句話是有道理的。環境決定性格,這句話也是有道理的。

這麽一個皇家宮闈,長出了這麽一個吳王殿下。

機緣巧合也罷,老天註定也罷,徐傑與夏翰,早已是不死不休了。

大江城裏已經沒有了歐陽學政,卻還有衛夫子,從江南帶來的豪禮,徐傑也絲毫不吝嗇。

送完衛夫子,受得幾句勉勵進學的話語。徐傑又往鳳池山而去,同樣是豪禮相送。

已然從江湖豪俠客變成一個類似富家翁的何真卿,熱情非常。在大廳裏招待著徐傑,臉上笑意盈盈。

只是這大廳裏還有另外一個人,也算是徐傑的老相識,南柳段劍飛。

段劍飛也是有禮有節上前與徐傑見禮,徐傑也不怠慢。

只是徐傑忽然覺得氛圍有些奇怪,因為那何真卿對待段劍飛,也是熱情非常,甚至何真卿時不時看著段劍飛,還一臉欣慰的模樣。

寒暄客套幾番,徐傑便開口說道:“何掌門,不知霽月可在?”

不料何真卿答道:“霽月啊,在是在的,只是她近來不太願意會客。”

徐傑在何真卿口中成了“客”,徐傑是“客”的道理倒是沒錯,只是這感覺有些不對勁。

“霽月既然在,勞煩何掌門吩咐通傳一句,就說在下來了。”徐傑又道。

何真卿似乎有些為難,作為一個父親,興許想得更多,想的也就是如何為自己的女兒好。

徐仲當初拒絕了何真卿的意思,這門親事在何真卿心中,自然是不可能了。人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。看得自己女兒每日愁眉不展,何真卿自然要想一些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。

上門拜訪的段劍飛,興許也是個好選擇,或者至少是個替代的選擇,至少門當戶對。何真卿原來想讓自己女兒嫁個文人才子的念想,也隨著徐傑這件事情熄滅了不少。

文人看不上江湖人,何真卿懂得這個道理,之前還有一些僥幸的想法,想給自己的女兒一個安穩的未來,不必在江湖奔波,不必與人廝殺爭奪,甚至有一個人上人的未來。而今,何真卿想得透徹了許多。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一輩子嫁不出去,這是如何也不能接受的。何霽月,二十歲了!二十歲的姑娘沒出嫁,世間罕見。

徐傑看出了何真卿的為難,段劍飛自然也看得出,段劍飛更是甚解人意,開口說道:“徐公子,霽月既然不會客,不若過兩日再來如何?”

徐傑聽得段劍飛一語,看著何真卿的為難,心中有幾分了然,卻是又不能在這鳳池山做什麽出格的事情,只得起身拱手辭別。

何真卿還相送幾步,段劍飛也隨行相送。

兩人送徐傑到大門,便止了步子。徐傑出門而去,回頭見得段劍飛卻留在了門內。忽然感覺心中莫名有些難過。

下山的路上,徐傑頻頻回頭去看那山頂上的鳳池派,隨行而來的徐虎看得徐傑低沈的面色,開口問道:“少爺,那何真卿不待見你了?枉費了這麽多從江南帶來的禮物。”

徐傑搖搖頭:“何掌門挺好的。”

“那少爺你為何這麽不開心?”徐虎再問。

徐傑只答:“想到別的事情了。”

徐虎想了想,雙眼一瞪,說道:“少爺這回是要殺誰?”

徐傑聞言一楞,轉頭看著徐虎,心想自己怎麽在徐虎心中是這麽一個形象?不開心了就要殺人?

“不殺人,沒事殺什麽人啊?”徐傑答道。

“哦,我看少爺心情不佳,還以為少爺又要殺人了。”徐虎眼神緩和了下去,徐虎這個漢子,如今對於殺人,倒是有幾分激動。殺人這樣的事情,只要開始了,似乎也能讓人上癮,興許也印證了一句“人性本惡”。

興許也因為殺人是所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中最省力的一種。那些陰謀陽謀,那些計謀計策,都不如殺人來得簡單有效。人與人鬥,殺人總能一了百了。

所以用殺人來解決問題,真能讓人上癮。

“回家,回青山過年,年後再來大江進學。明年一定要考個舉人回去。”徐傑嘆了口氣說道。

徐虎聞言大笑:“考了舉人就進京,再考個狀元,哈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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